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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山羊來到十字路口，不知怎樣走才能通向大森林，便停下來想打聽一下。這時，一只鸚鵡湊上前殷勤地告訴它:“向東，向東，東面的大道走到到頭就是大森林，請你跟我走吧!” 山羊看了看它，只是很冷淡地說了一聲“謝謝”，把頭又轉向了別處。可惜，附近再也沒有誰。它耐心地等呀，等呀，過了好久，才有一頭老牛遠遠地來。山羊迎上去詢間，老牛指了指東面說“去犬森林嘛填往東走，走到頭兒就是山羊高高興興地上路了。可是’走了沒幾步，鸚鵡追上來，攔住它委屈地間:“老牛和我告訴你的路線一模一樣，為什么你只相信它而不相信我、難道我有毛病嗎?” 山羊一本正經地回答:“小姐，老牛告訴我的，是它真實的經驗，而你告訴我的，卻是從別人那里拾來的牙慧，說實話，象剛才一樣，既便你正確的時候，也很少有人相信!” +10我喜歡

我們所處的社會早已不是刀耕火種的時代，現代文明與古老文化交叉碰撞隨時發生在你我中間，也許有人會出現困惑顯得無奈。　　我們蟄居都市嘈雜擁擠環境，哪里還會有一方凈土供己逍遙，為己解憂?每個人都感覺人生很無奈，面對一些人一些事，看不懂看不透。繁華帶給我們的不只是繁榮，也有荒涼。人心的荒漠融進了世態炎涼，滋生了諸多無奈，亦喜亦憂? 　　人生很無奈，要活要自在。我們對人對事要見怪不怪，正確對待，用心把握，用愛珍惜，無奈的人生也會放出光彩，也會倍感瀟灑自在。　　我們不必活在他人的夢想世界里，也不必活在自設的虛擬圍城里。他人的富有，我們不羨慕;他們的才干，我們不嫉妒，有什么命過什么人生。不是有錢人都是好漢，也不是窮人都是流浪漢。心安理得，吃飽喝足，一覺睡到大天明，就是上帝對我們的最愛。過多看重他人只會活得很累。有多少錢過多少日子，只要不是喝西北風，怎么活都是過。生活越簡單，日子越平淡，我們的幸福才會源源不斷。　　一切都是云煙，過多地給自己載重壓擔，讓自己負重前行，前面只能是茫茫云海，成為過眼云煙。　　沒有誰不憧憬未來，也沒有誰不珍惜生命。面對無奈的人生，本著淡泊從容的心態，不失望也不奢望，在自己的領海里自由航行，在自己的王國里自由穿行，不去做無謂的犧牲，也不去做不切實際的幻想，正確把握自己的既定目標，沿著預定軌跡義無反顧，奮勇前行，人生就不會顯得那么無奈，活著自然自在。（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10我喜歡

關于時美，我必須得說點什么。熬了兩年了，終究還是憋不住，我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姑且自認為如此吧)，害怕被別人說不務正業。其實，最終決定坐下來寫點東西，是同事們“慫恿”的結果： “寫吧，你那么會寫，就算為咱們美麗卓越漢風中學增光添彩吧！" “你要是不寫，真對不起我們這些忠實的讀者。” …… 我一激靈，也是啊！其實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何況是我。（一）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我是從事英語教學工作的，所以從早上五點到上午十點半，是我的主工作時間，早自習結束后的半個小時是我的早點時間，這就決定了我必須在校內解決早點問題。每天這個點，我都會騎上我心愛的自行車，順著教學樓南邊馬路去學生餐廳就餐，馬路南邊種的是四季常青的低矮冬青，園林師傅們把它們修剪得整整齊齊，就像一個巨大的綠色長毯子安放在路邊，偶爾，特別是身心俱疲的時候，我就很奢侈地想，要是能躺在上面休息五分鐘，那該是多么愜意啊！尤其是下雪的時候，仿佛就是母親給鋪上了新棉花被套的婚床，只是看著，就怕弄臟、弄皺、弄毛了它。還有那形如蘑菇般的香樟樹，不免讓我回憶起小時候課本上的一幅插圖：無邊無際的綠色原野上，點綴著一簇一簇的白蘑菇，小白兔悠閑地躺在蘑菇下面，津津有味地嚼著胡蘿卜…… 突然，從樹叢里面竄出來一只不明物，嚇得我差點掉下車子，也驚得它夠嗆，只聽“喵”的一聲，沒入了草叢。原來是一只貓。幾乎每天早上我都會碰到她，可能是動物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每次遇見，都只是那么匆匆一瞥。她大概是白色的。就是這轉瞬即逝的一團白色，在我平靜如天池般的學校生活中平添了幾朵漣漪。早餐是我每天無意的需求，而那一團白色是我每天早上有心的期待。生活本該美好如斯。由于繼續教育，需要離開學校大概一周時間。一周的學習時間，同樣也是一周熬煮歲月時光。回到學校的第一周早上，機械地騎上去餐廳的自行車，我記得那是一個初秋的早上，天氣微涼，我已經把夾克衫袖口的扣子扣上了，三百米的馬路就那樣一米一米地行駛…… 眼前一亮，在那一團白色出沒的地方，就在馬路牙子上坐著一個人，近前端詳，原來是一個女學生和一只貓。女孩手里拿著一個饃，她正在喂那只貓。可能是我走近的緣故，貓本能地隱蔽到樹叢中。女孩兒疑惑地看著我，弱弱地說了聲“老師好。”語氣中有一絲不悅。然后她嘴里發出“咪一咪一咪”的叫聲，貓果然出來了，女孩繼續喂貓。我這才能夠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審視這只最熟悉的陌生貓。它通體應該是白色，但有些地方明顯沾染了一些污漬，細看腹部還是很臟的，有灰、有干草屑和一些不知是什么的臟東西。毛發一綹一綹的，顯然很長時間沒洗過澡。我對貓主人有點心生怨恨。再看這位小姑娘，穿著一身灰白色阿迪運動衣褲，黑色平底帆布鞋。扎著馬尾辮，麥色皮膚，關鍵是一雙撲閃著的大眼睛是那么清澈、通透。特別像我微信表情里面阿拉蕾那雙能講故事的大眼睛，讓人心生喜愛。大概是貓感受到女孩不再是那么討厭我，所以愛屋及烏吧，貓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于是，我和小女孩攀談起來。 “這是你家貓嗎？” “不，不是我家貓咪，她是一只流浪貓。" “你天天來喂她嗎？” “嗯！時間也不長，你看他多可憐，以后我會繼續喂她的。” 一邊說著，小女孩一邊摸著貓的頭。貓歪著頭，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在小女孩面前，貓沒有任何戒備之心。 “那你每周帶的錢夠嗎？"我繼續問她，不過，看小女孩的穿著，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 “沒事，我節省點就夠她吃了。貓最喜歡吃火腿腸了，不過，我會給他買不同的食物，可不能讓他偏食了，這樣會營養不良的，我要當貓咪的好媽媽。” 說完咯咯咯地笑起來，這該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孩呀！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溫潤如玉、白璧無瑕之類的詞。此時此刻，我感覺怎么夸她都不為過。我又在想，多高素質的父母才能教育出這么優秀的女孩呢？我趕緊又問:“你在哪個班呀？” “七二班，我認識你，老師！您是七(六)班的班主任。” 我突然想起問道:“你是不是七二班那個領操的同學啊？” “是呀！哎呀老師！我得走啦，不然該遲到了。”說罷，她摸了一下貓咪的頭說:“拜拜貓咪！”邊走還邊向我揮手，“拜拜老師，我叫時美。" 貓咪倏地一下鉆進了樹叢中。 “時美，時美。”我喃喃自語，“你應該姓甄才對。” 辦公室里，胡老師正埋頭批改著作業，我找了個話題和胡老師閑聊起來，借機提到了時美。 “噢，時美啊！我們班長，每天領操的那個女孩，陽光、善良、學習優秀、有魄力、你認識？” “嗯！”順便給胡老師講了女孩和貓的故事。學校生活既豐富多彩，因為和這么多孩子打交道，千人千面。又刻板無趣，必竟自己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不高不低的院墻內，每天重復著備、講、輔、批、考、評、總這幾項工作，職業倦怠癥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加重。爾后，女孩以及更多的孩子和貓的故事每天也在學校里接力上演。盡管觀眾只有我一個，我相信，我就是在戲臺下孤獨地頂風冒雪堅守的那位。我有個愿望我相信老天會眷顧的…… （二）石泉是我班的學生，七年級分班就分在我們七(6)班。看到石泉這個名字，我就會想起“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句詩。我猜想，石泉的父母可能也是文學愛好者，或者石泉的父母有一位來自山區，因為新野沒有山呀，更別說石頭、清泉了。石泉這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來自前高廟鄉。初到學校時，理了一個小平頭，皮膚不白也不黑，健康色，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出一股機靈勁兒。衣服還算合體，樸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你只要叫他的名字，他就臉紅，像個小姑娘似的。可能是接地氣的緣故，我還是挺喜歡他的。記得七年級上期期中考試表優時，校長喊學生名字上臺領獎:“第一名時美，第二名石泉……” 學生們大笑，校長莫名其妙，學生們就起哄: “ 十一一全一一十一一美！” 校長也禁不住也笑了起來。一直到七年級結束，石泉成績雖然有起伏，但基本上還能保持在班級前十名。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兩年過去了。2018年秋，我循環升入九年級，并擔任九(3)班班主任。拿到分班名冊那一刻，我愣住了，我清晰地看到分班第一名欄中寫著“時美”兩個字。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懷揣了兩年的愿望終于實現了，竊喜！我迫不及待地當眾宣布時美為我們班的班長，對于一個學年初的班主任來說，沒有什么比找到一個心儀的班長更高興的事了。隨后，為了了解學生，按照慣例要點名，當點到三分之二的學生名字時，我竟然念到了“石泉”這個名字…… 是他嗎？這可是當年和時美齊名的學生啊！我仔細看了一下分班名次，第54名。 “啊！” 我這心里咯噔一下子。我掃了他一眼，懵了，這還是那個我記憶中的石泉嗎？頭發前長后短，乍一看，還以為他背對著你呢！衣服是時下所謂流行的什么面包服，背上橫豎幾道線，看背影，還以為誰背個烏龜殼呢？兩個袖頭處均垂下紅黃綠三根足有半米長的布條子，褲子大概就是江湖上所說的露踝褲吧！就是女人們穿的七八分褲…… 下課后，我叫他到辦公室問問情況，可就是看不到他的臉，想扒開來看看，只見他把頭發一甩，剛看到，很快有遮住了。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呆滯、迷離、帶著血絲！本來就不白的臉顯得格外的枯黃、干癟、沒有血色…… 這一年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我打電話給他去年的班主任張老師，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有一次月考考英語時，監考老師發現，石泉一會兒寫寫卷子，一會親親自己的手，一會兒又扇扇自己的臉，自得其樂。老師就很好奇，觀察了他一會兒，原來人家用粉筆自制了一個骰子，六個面，四個面分別寫上A、B、C、D四個選項，剩下的一個面畫上笑臉，一個面畫上哭臉。然后擲骰子，擲出ABCD四個選項中一個了，就按照擲出的選項填答案，如果擲出的是笑臉，就親親自己的手，如果擲出的是哭臉，就扇扇自己的臉…… 我苦笑，變了，真的是變了！沒幾天的功夫，石泉的桌子上就排滿了各色飲料瓶，只看桌子，還以為他是賣飲料的呢！凳子周圍的地上到處都是垃圾食品的包裝袋。我問他為什么不喝三兩毛就能灌一大杯的純凈水，他說不好喝。我又問他為什么吃學校三令五申禁止吃的垃圾食品，他說別人也吃。我還聽到一些細節，學生們說他為了省錢吃零食，飯卡充的錢很少，等等…… 有天早自習是語文課，我檢查人數時發現時泉不在，我走到他的座位旁邊一看，發現他坐在地板上趴在凳子上正呼呼大睡，我還以為他生病了，就叫醒他，誰知他只說了“瞌睡”兩個字，隨即又睡著了。根據多年的班主任經驗，他昨晚一定是在偷偷地玩手機。據多個學生反映，同學們半夜起來上廁所時，經常有人把其中的一個廁所門反鎖，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并且石泉經常在寢室里吹噓自己已經是終級榮耀王者了。我有點怒了，私自帶手機可是我們漢風中學七條紅線之一。又過了幾天，上午上課時，化學老師給我打電話，說石泉不見了。我趕緊到處找，原來，人家站在教室外面馬路上，我問他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他冷漠地說了一句話，把我再一次氣蒙了。 “教室里冷，我出來曬曬太陽。” 忍無可忍，我叫來了他的監護人一一爺爺，一個70歲左右的老人。原來，石泉父母一直在深圳打工，平時都是爺爺照看他的生活起居，看著爺爺恨鐵不成鋼，氣得顫抖的樣子，真的很無助，只能讓他老人家先回去，一切只能我自己來解決。經過我和課任老師多方教導，石泉答應會好好學習。我又給他遠在深圳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多做孩子的思想工作，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不能陪伴孩子，只能在物質上盡量滿足孩子的需求。無語，悲涼。面對這樣一個兩年來天壤之別的孩子，我又能說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我陷入了深深的痛思中…… （三）在所有老師的努力下，我班各項工作都開展地井然有序，有聲有色。特別是時美，作為班長，不僅學習在年級段名列前茅，而且在班級工作中，更是我的左膀右臂。有時我在想，如果我教的學生中能出現中國下一個董明珠，那該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自己都笑我自己)！有一次和時美父母閑聊，開玩笑問了一句:“你們怎么生了這么好的一個姑娘呀？” 誰知時美父親神秘地對我說:“不是親生的。”我驚愕了，看我詫異的表情，時美父親給我道出了實情:“那還是十五年前在深圳打工時，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我們下班回出租屋，從街邊的一個商店門前的拉桿箱內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走進一看，拉桿箱里竟然有兩個嬰兒，一個男嬰一個女嬰，應該是一對雙胞胎。聽著孩子們凄厲的哭聲，時美媽媽走不動了，就和我商量著能不能把孩子抱回家自己養，由于新野老家已經有了一個男孩時尚，最后我們決定把女嬰抱走，男嬰應該有人要。這就是時美。后來回家創業，就在開發區創辦了新野第一家服裝廠一一時尚.美服裝廠，一直干到現在……” “那男嬰呢？” “聽說也被人抱走了。” 時美一如既往的優秀，有一次我問時美:“貓現在過得怎么樣呢？” 時美說:“可幸福了，前段時間貓咪生了三只小貓咪，別提有多可愛了，但是天冷了，小貓咪凍地喵喵直叫，我正發愁呢，就和服裝廠隔壁十全十美板面村的老板娘李阿姨說了此事，讓他幫忙出個主意，誰知李阿姨竟然自己收留了他們一家四口，李阿姨真是太善良了，我以后一定要做像李阿姨那樣的人。” 我說:“你也很棒呀沒有你哪有貓咪一家呀！” 時美羞澀地笑了。石泉有所轉變，但一時難以根除壞習慣。國家精準扶貧工作在全國全面展開，為了配合政府搞好此項民心工程，我校也積極響應，班主任分包本班的精準扶貧對象，我班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石泉(當時心中有疑慮)。班主任自行結合，趁著深秋一個有陽光的下午，我們趕到了前高廟鄉石家莊，眼前的一切徹底顛覆了我此前的認知，這就是那個花錢如流水、自稱父親是鄉鎮企業家的石泉家嗎？身臨其境你才真真切切地理解什么是家徒四壁，爺爺忙著招呼我們，其實我們連一個坐的椅子都很難找到，看到一個繩捆索綁的椅子，我還真不敢坐下。爺爺其實也有點尷尬，奶奶躺在床上。爺爺這才對我們說了家庭真實情況: 奶奶患腦血栓很多年了，常年臥床不起，每年的醫藥費就需要三五萬，爺爺身體也不好還要伺候奶奶、種地、照顧石泉。石泉的父親打工時，不小心傷了腿，落下殘疾，還不能生育。父母都沒有技術，年齡又偏大，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多少錢…… 爺爺還給我透露了一個信息:其實石泉不是他親孫子。此情此景，觸目驚心，但又無能為力。我們辦完了所有事情，懷著沉痛的心情離開了石家莊。還在路上，政教處嚴主任打來電話說，石泉晚飯時和外班的另一位男生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唉！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四）縣委縣政府為了盡快落實黨的精準扶貧政策，號召本縣愛心企業家踐行這一民心工程。時美父親作為優秀民營企業家代表，當然要率先垂范。我班近水樓臺先得月，石泉家得到了“時尚.美"服裝廠精準扶持，盡管石泉不樂意，時美父親還是把石泉父母接回了新野老家，并且還把他們安排在服裝廠上班，錢不少掙，關鍵是有更多的時間陪石泉了，石泉也一改以往的頹廢、萎靡的狀態，真的是浪子回頭了。為了感謝時美父親對學校工作的大力支持，我做東，在服裝廠隔壁的十全十美板面村宴請時美父母，并由石泉父母作陪。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意圖，就看今天酒量發揮到幾成啦。還行，一切都在掌控中。這期間，由于熟識，飯店老板夫妻倆還過來敬了酒，老板娘更是時不時地過來問這問那：菜夠不夠啊！味道行不行啊！開水都不知道倒了多少遍，難怪這生意在新野做地風生水起。三個小時后，石泉和時美的父親都扯到了十五年前，深圳那個風雨交加的傍晚……拉桿箱……時美父親還提到了龍風雙胞胎…… 不知怎么回事，十全十美年輕漂亮的老板娘嚎啕大哭，說夫妻倆十五年前在深圳時還沒結婚，年輕不懂事，不該送走剛出生不久的龍風胎…… 作者簡介:網名寒江雪。新野人，珞珞如石，碌碌無為。閑暇之余，愿騎行天下，縱情山水。偶有所思便逍遙于文字絕情谷，雖殤無悔。本自娛自樂，若因緣結交三五知友，幸甚。 +10我喜歡

一一下公交車，你就感到迎面而來的濃濃的鄉情是如此的溫暖妥帖，一聲聲三叔或者三大爺剛回來啊的問候，讓你既感激又有些意外——在城里小住了兩個月的時間，你，竟然成了鄉親們眼里的“外鄉人”了？你快步走進胡同里的家，門前已經堆積了樹葉、紙屑，還有泛起的白白的一層堿花的塵土，都在訴說著一段門庭主人離去的冷落和寂寞。你的鼻子有些發酸，使勁往上抽了抽往下流的鼻涕。掏鑰匙開門鎖的同時，你又下意識看了看大門廊下西邊那個角落里的燕子窩，燕子窩還在，只是沒有了燕爸爸燕媽媽和它們的幾個可愛的兒女。它們都往南方溫暖的另外一個家去過日子了呀，要到明年開春才能回來喲。自己和老伴，不也是一雙燕子嗎？春天來了，在農村居住、生活、勞動，侍弄那十幾畝地。麥收夏播，秋收秋種，農事完了，天氣冷了，就到城里的兒子的樓房上居住。城里的那個“家”，也就像燕子的南方的家啊。庭院深深，一樣的落寞冷清。你打開堂屋門，一股冷嗖嗖的帶走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地面上、桌子上、茶幾上、電視機上、、床上……也都蓋了一層薄薄的塵土。你毫不猶豫地脫掉羽絨服，拿起了掃帚，打掃塵土。后來想到應該先燒點水，用熱乎水仔細擦拭一遍才好，對，先燒水！你是聽小區里老張老王他們說棒子麥子往下拉錢的消息后才回家來的。老伴兒在看一歲半的二孫子，不能陪你一同回來。你回家有幾樁事情要辦，一是把今年的麥子和棒子處理掉。二是給麥子上上凍水——自從種上麥子，老天爺只下了可憐的幾場小雨，麥子覺旱了。三是到后院給三輪車的電瓶充充電，不然，電瓶虧了電，要“餓”死的。眼下的任務是先打掃衛生，屋子里、庭院里干干凈凈的，心里也舒坦。二這時，大街上由遠及近傳來三輪車的馬達聲和吆喝聲:“收麥子，收棒子”，這下正好，不用去找他們了。你走出家門，攔住了這輛三輪車問，棒子錘多少錢？——如今老百姓都圖省事，棒子不脫粒了，連核一起賣掉。干不干？干的話七毛六。濕的話，七毛三四，得看看說。一個胖乎乎的腦袋從停下來的三輪車的駕駛室的窗戶里探出頭來說。不是八毛五嗎？哎喲喂，大爺，八毛五那是頭一個月的價，現在都拉錢啦，你不知道？拉錢漲錢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俺們說了還真不算，人家糧點兒就是這個價，咱也沒有辦法七毛七，行不？不算還價。大爺，沒有這個價啊，干棒子才七毛六。那……家來看看吧。你事先已經知道棒子錘的價格了，前段時間八毛五的時候，老伴催你賣掉，你舍不得:再等等，再等等，今年棒子歉收，據說河南那邊不少絕產的，我看那，棒子錘有九毛甚至一塊錢的長頭。好幾年了，棒子都沒有貴過，我看，今年也夠嗆。老伴兒說。但還是拗不過你，沒有出手。如今，價格降下來了，而且還繼續往下拉，你不趁氣了，心中為當初的決定糾結懊惱了好幾個晚上，要知道，你這十二畝地的棒子，一畝地按照一千三百斤棒子錘算，價格拉九分，一畝地少收入一百多塊，十二畝地就是一千三百多塊呀……后悔也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趕快賣掉！不然損失更多。收糧食的小伙子看了看堆在廈檐下如山的棒子說，還行，七毛六，賣不？七毛六分五，你還指望人家能給長點兒，張口三分利，不給也夠本。你遵循老祖宗的遺訓。就這些，你不樂意賣，可以找別人。說完，小伙子扭頭要走。好……吧，賣給你了。你見實在長不上價格了，也就不再堅持。接下來，過車皮，裝車，過磅，算賬……十二畝地的棒子賣了一萬三千塊錢。棒子處理完了，已是日落時分了。你嘴里斜叼著煙卷，煙霧繚繞中，查完厚厚的這疊人民幣，對收糧食的小伙子說，我還有一萬多斤麥子呢，麥子多少錢？一塊二。不是一塊二毛五么？大爺唉，那是多咱的價呀，現在可沒有這個價。你的心又像被刀子割了一下——麥收時，兒子小寶想著把麥子存到東頭二虎的糧點上，多咱貴了，覺得價格行了，多咱去取錢，人家收一分錢的保管費，就是付給你的錢比市場價低一分錢。省的里鼓搗外返包的。你死活不同意：二虎那小子，做事不踏實，把糧食放他那兒，他給賣了，把錢卷跑了，咱找誰去？哎呀，現在都誠信經營，他要這么干，以后還怎么在村里站腳啊？小寶說。這事我見多了，咱還是放家里放心。多咱貴了多咱賣。麥子放著還長斤秤哩。你呀，就是不愿下這個力！你看著把嘴撅得老高，一臉不樂意的兒子說。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怎么省事怎么干，能偷懶就偷懶。你心里說。一萬多斤麥子，一家三口從大街上搬運到倉囤里，用了一大天的時間。小寶累得要死，連晚飯都沒有吃。賭氣說，明年說啥也不這么干了，就沖這個累勁兒！你心說，等麥子賣個好價錢，小子你就明白沒有白下的力！可是，前段時間聽說麥子賣到一塊二毛五，你想更高的價，沒有回家出手……可現在，麥子一塊二了，就像棒子一樣，還有可能往下跌，現在怎么也得賣了。中午飯時，你去了鄰居張坤家，張坤把麥子存到二虎的糧點上，麥子貴的那個時段，張坤把錢取了出來，二虎給按的一塊二毛四，人家沒有大汗白流地把麥子入倉而是直接送到糧點上，現在看來，人家張坤是對的，兒子的想法也是對的。自己不但比人家少賣了錢，還多下了力，真是大汗白流了——白白的流了。賣了吧，賣了就是價！收糧食的小伙子說，大爺，今天我拉不了了，明天來吧。好，那就明天。三第二天一早，拉糧食的小伙子就到了，很快處理完了麥子，糧囤空了，換成了厚厚的近三萬塊錢鈔票。你心里踏實下來。向張坤要了機井上的鑰匙，準備澆地。十二畝地，三大塊，差不多得三四天的功夫澆完，今天能澆東洼地的二畝，不能太晚了，太晚了上了凍，不利于麥子成長。那去后面小寶家把三輪車充充電吧。你想。小寶家在村外，五間起脊掛瓦的大瓦房，寬敞明亮，加上旁房大門、院墻，這是他花了十多萬塊錢，給兒子蓋的結婚用的新房。可是，小寶基本沒怎么住，就在縣城買了樓，一百二十平方，要八十多萬！這個天文數字，讓你差點尿了褲子，就憑咱家這十幾畝地，不吃不喝，也得三十年還清呀。小寶滿不在乎說，爹，你別怕，拿了首付，按揭，又不是一次付清，每月還三千，二十年還清…… 孩子的“膽大妄為”讓你惱火，又讓你有些欣慰：自己不是盼望著孩子成為城里人，不再像自己一樣終身貼著農民的標簽嗎？自己小時候，老師讓寫《我的理想》作文，自己，包括同學們都認認真真地寫到：我的理想是當科學家或者老師，唯獨沒有人寫當農民，農民成為同學們最不喜歡最討厭的職業——盡管祖祖輩輩都是農民；自己當年不是也為跳出“農門”而奮斗努力過嗎？只是上學時趕上了文化大革命，大好年華都荒廢了…… 如今，城市成為城里人和鄉下人共同的城市。國家消除了農業非農業戶口的的壁壘。“吃國家糧”不再是農村孩子的奮斗目標。只要你人有本事，照樣在城里闖出一片天地來。兒子小寶大學畢業，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成立了一家物流公司，任總經理。媳婦在一家銀行工作。他們都混出了個模樣。為孩子的生活快慰之余，只是，花了幾年積蓄，費盡心機蓋起來的房子閑置起來了，成了你心中的“痛”，這么好的房子終年閑置著，賣又賣不掉——村里成為空巢的新房子多去了，誰要啊？情況和自己家差不多，孩子在城里買了樓房，寧可成為“房奴”，也不愿住在農村。他們對農村農事漠不關心，回老家也是來去匆匆。尤其是到了冬天，一晚上也舍不得在家住。家里太冷了！孩子們說。你思想著，給車棚里的三輪車充電。三輪車上也是落滿塵土，這三輪車，一年之內，只用了兩次，拉麥子，拉棒子，它的使命完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干了五天的活兒，以前還用它來澆地，拉軸流泵，現在國家投資給機井按上了電，澆地不再需要按機器這些繁瑣的工作了，三輪車也就少了一份差事，比人還清閑呢，整個半退休狀態。老弟，你比我強多了，不怎么給我干活，我還得伺候你“吃飯”。你對著三輪車自言自語道。哎喲，老伙計們，你們可都算全退休了。當你看到車棚角落里的鋤頭、揚掀、木叉等農具，你又自言自語喊出聲來，這是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你忍不住上前逐一拎起鋤頭、揚掀、木叉，掂量著，撫摸著，這些都是陪伴你勞動的好伙伴好幫手，每件農具上都留下你勞動過的痕跡；每件農具都浸透過你的血汗。你曾用這把鋤頭在烈日炎炎下鋤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你不止一次體會到這種艱辛；你曾用這把木叉，挑起白白的麥秸，堆起圓滾滾的麥秸垛；你曾在皓月當空的夜晚，趁著陣陣清風，用這把揚掀把上萬斤麥子拋灑干凈。你還手把手地教小寶如何既輕松又利索地讓麥子麥糠分離…… 可是，沒等小寶學會揚場，農業機械化自動化的浪潮襲來，大型聯合收割機神氣十足地在麥地里吞吐一番，干干凈凈的麥粒就收家來了。揚掀叉把掃帚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你的一手“好揚掀”的手藝也要“失傳”了，這可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手藝啊…… 可是小寶，沒有一絲一毫的疼惜：爹，這就叫進步，時代的進步，你不能老抱殘守缺，停留在刀耕火種的時代！落后的就要淘汰！你不能老捧著老皇歷過生活，生活，就得陌生地活，一天一個樣不重復才叫生活！什么叫抱殘守缺？什么叫落后就要淘汰？不會揚場的農民還叫農民么？不會安排機器澆地，不會掛帶打帶油能是合格的農民么？你不服氣地跟小寶理論，又打心底部分認同小寶的說辭——從奴役般繁重的勞動中解放出來，輕輕松松地種地收割又讓他釋懷。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么？——不受那么多累，不流這么多血汗，勞動成為一種享受，而不是負擔。至于那些揚場曬麥的“手藝”，至于這些原始的農機具，丟棄了也沒有什么可惜的吧？與過去的農耕時代告別，與過去的生活告別，心情應該是舒暢的滿足的。依依不舍的不是對苦難生活的追憶，而是對過去的自己的一種致敬。你同樣釋懷于心的還有小寶對農業農事的不擅長不靈通。小寶說，我可不想成為你的復制品！——兒子的話有些“大逆不道”，但又著實讓人欣喜。兒子不愛農村，兒子不會種地，不會揚場曬麥，不會……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也不是沒有餓死，反而生活的比他娘老子還滋潤了嗎？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想來，對兒子的擔憂反倒有些多余，對，有個詞兒叫什么來著……杞人憂天！對！杞人憂天！四雖然到了大雪節氣，但是，雪還是在鄉親們的期盼中，沒有兌現它的承諾如約而至。冬日的田野空曠冷清，一望無際，太陽無精打采地照射著，沒有風。十幾只花喜鵲在灌溉過的麥田里低頭飲水，有的徑直跳進水里，用翅膀往自己身上撩水，它在給自己洗冷水澡哩。花喜鵲的到來，給寂寞的田野平添了幾分生趣。沒有了機器的轟鳴聲，只有從小白龍里流出來的熱乎乎的嘩啦啦的水流聲，還有你的小戲匣子里傳來的京劇的聲音——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 你搖頭晃腦，隨聲唱和著，腳步來回在田間小路上踱著。現在澆地成了“智能”的了，把磁卡往電表右邊的這個小縫隙里一插，那邊打開的出水口就有水了。從前安排機器，掛帶浪閑故事多去了，科技進步，使得澆地——這一最繁重的農活，簡單輕松多了。無所事事，無所適從，這一轉變讓人真有些不適應哩。就如當初，兒子讓你和老伴去城里樓上居住一樣，老家不僅唱起了“空城計”，人也成了“散淡的人”—— 前年冬天，小寶非要你和老伴去樓上住，家里冷，再說冬天也沒有事，來城里住，多咱暖和了多咱回老家。你推辭說，跟你們住不方便，你們小年輕的好玩手機，上個廁所蹲起來沒完沒了，俺這里尿急，憋不住了往哪兒去？不去，不去。小寶笑了，當初買房時就想到這一點了，要了帶兩個衛生間的，放心住吧。你捶了孩子一把，行啊，小子，真有你的。走！俺和你娘也去享受享受城里的美好生活！乍一住進來，你有一百二十個不適應。兒子和媳婦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大孫子的接送兒媳婦順路就解決了，用不著你們。他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你們老兩口，無所事事，除了看電視就是看電視，整個人就像困在籠子里一樣。下去走走吧，跟人聊聊天吧，小區里也有不少老人，人家不是退休干部，就是國家職工，衣著光鮮亮麗，自己是鄉下人，不是一個檔次啊…… 沒有住幾天，你跟老伴就念叨起在家的好處來，就念叨起地里的麥苗，就念叨起大門外廊檐下那個燕子窩，兩只老燕子養育孵化出四只小燕子（它們可算是這個家的留守居民了），天冷了它們該飛回到南方的那個家了吧？你跟兒子說要回家，回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在自己家里舒坦，愿怎么著就怎么著，愿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愿意跟誰胡吹就跟誰胡吹。城里，冬天除了有暖氣，哪有鄉下好！哪有鄉下自由自在！小寶死活不讓他回家，勸你說，你這是不習慣，習慣了就好了。樓下的大爺大媽們，也不全是城里人，也不全是高高在上。你慢慢接近他們，融入到他們中去，說不定跟他們成為好朋友呢，跟他們唱兩句《空城計》…… 兒子的話不是虛言。你跟老伴試著下樓走動，試著接觸小區里的老人們。就這樣認識了老張、老王、老錢等人，老張和老王也是農村來的，來兒子或者閨女家過冬。老錢雖說是退休教師，可是農村是他的根，祖墳都在農村呢。你竟然發現，這個小區里的純正的城里人不是很多，幾乎都出自農村，或者跟農村農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你又胡亂想到：這世界上的人們，原本都是農村人，城市原本也是農村，只是聚集的人多了，功能多了，就成了城市。你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兒子。兒子拍拍你的肩頭，笑嘻嘻地說，想不到俺老爹還真有點哲學頭腦哩…… 你和老伴一直住到臘月初八，說什么不住了，過了臘八就是年，年可不能再外邊過。兒子和媳婦堅持說，什么外邊里邊，在哪里過年不一樣啊，城里過年熱鬧，有吃的有玩的…… 你反駁兒子說，不行，在城里過年，列祖列宗往哪兒過年去，一年家來一趟，全憑他們保佑咱過好日子哩。把列祖列宗請城里家來過年啊，也讓他們看看城里的景色。說不定，俺那些老爺爺老奶奶們一輩子都沒有到過城里呢。兒子說。不行不行，老家離城里這么遠，他們來不到。再說了，城里這么亂，他們迷路了怎么辦……你認真地說。兒子媳婦都笑了，……那你們還是回家過年吧…… 這是前年的事。去年你們在兒子的樓上住到臘月二十三，準備回家呢，不想老伴突發心肌梗死，虧得離著縣醫院近，搶救及時，沒有落下什么毛病。醫生說，再晚十分鐘，人就沒了……你一陣后怕：還是城市便利，醫學發達，這要是在老家，老伴萬一有個好歹，可讓人怎么過呀…… 老伴出院，新年也到了，你沒有再嚷嚷著回家，要和埋在地下的列祖列宗一起過年。倒是把家譜擺在小客廳里，擺了貢品，往家鄉的東南方遙遙拜祭禱告一番了事。五連同今年冬天，你和老伴在城里越冬已經三個年頭了。兒子和媳婦給你買了新衣服，換了包裝，你洋氣起來，儼然也是城里人了。習慣成自然，你喜歡上城市，城市里豐富多彩的美食，極大地滿足了你的胃口；你喜歡看川流不息的街道，你喜歡看流光溢彩的霓虹燈里城市的夜晚……當然，你也不時會想起老家，想起留下你幾十年足印的、那十幾畝田地那少人問候的麥苗長勢是不是良好？想起老家靜悄悄的院落；那透進窗子的明亮的月光；想起那個燕子窩，那幾只可愛的燕子…… 人真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動物，在城里生活吧，會向往田園生活的恬靜平和；在農村吧，又羨慕擁有城市生活的繁華便捷。這不，在家才短短三四天時間，你又想念起城里的家人、咿呀學語的小孫子、一起胡吹海侃的伙伴、羊肉湯、驢肉火燒來了…… 澆完地立馬回城里！一刻也不耽擱！你想。三天以后，澆完水，你也辦完了計劃中的三件事。這期間，你聽到村里的大喇叭喊村里要成立什么農業合作社，自愿加入的事。又聽說上級要把土地收上去，讓種地能手承包，搞什么集約經營。你感覺到農村形勢要有變化了，可是，不管怎么變，土地承包三十年的合同不會變吧？土地流轉也要遵循自愿原則吧？你有些疑惑：失去土地的農民，如你這樣六十多歲了，能干什么去？農民失去土地，不就是就失去了根了么…… 不管怎樣，我是不會讓別人種這十幾畝地的！你想。你覺得：這可能是你——一個在土地里摸爬滾打六十多年的農民的最后的固執和堅守了…… 鎖上大門的那一刻，你又抬頭看看那個角落里空空的燕子窩。冬天已經過了大半，春天很快就要來了，那時，燕子又會重新回到這個舊家，繁衍生息。而你，還有老伴，也會如燕子一樣，回到自己的老家，重新開始新一年的農事稼穡。【作者簡介】王棟，茌平人，正宗的農民。現在高唐一私企務工。喜愛文字，希望得到各位老師指點。 +10我喜歡